陶真正準備鹵豬蹄吃,她在裴湛面前夸下海口說鹵豬蹄非常好吃。
裴湛以前沒吃過豬蹄。不過想到豬下水都能吃,豬蹄肯定也好吃。
陶真還問他吃不吃豬尾巴。
裴湛:“我為什么要吃豬尾巴?”
再說,這玩意能吃嗎?
陶真道:“吃豬尾巴治流口水。”
裴湛“……”
他咬牙道:“我又不流口水。”
陶真煞有其事道:“你睡著的時候流,真的,我不騙你!”
裴湛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角,心想難道自己睡著的時候真的流口水?他怎么不知道?作為一個美男子來說,睡覺流口水這件事真的是很不能忍。
他看著陶真洗干凈的那條怎么看都沒有食欲且怪異的豬尾巴猶豫了。
要不要吃?
吃了真的能不流口水了?
裴湛內心充滿了懷疑和掙扎。
他去看陶真,見她一抖一抖的,憋笑憋的都快抽過去了。
裴湛站了起來,咬牙切齒道:“陶……真……”
王家的事情還是第二天王三說的。
陶真對此也非常無語,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。
趙氏就像是傳統意義上的惡婆婆的一樣,自己當初過的不好,就想把自己受過的苦讓兒媳婦也經歷一次,為難女人的往往都是女人。
“你過年去哪里?”陶真道:“要不來家里吧?”
裴夫人也說:“多個人熱鬧呢。”
王三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道:“不了,我要去府城。”
裴夫人隨口問:“是要去林舒那嗎?”
王三點點頭。
他這幾年都在林舒家過年,林舒就跟他親兄弟似的,而且卓家那邊都是姑娘,他想去幫幫忙的。
陶真笑了笑:“我懂我懂。”
王三“…”
新年如期而至,人人歡愉,家家張燈結彩。
除了……
趙氏坐在炕上,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和院子,心情復雜。
家里的對聯沒貼,買的豬肉也沒動,之前她真恨不得桃花一口都不吃,可是現在她盼著桃花過來吃,桃花回來了她兒子也就回來了。
桃花的孩子沒了,無論是王大寶還是桃花都對她及其怨恨,據說還是個成了型的男嬰。
趙氏嘆了口氣,嘴上還忍不住喃喃道:“誰讓她多嘴的,我就說她是個掃把星,連個孩子都保不住要不是她頂嘴,我也不會推她…”
屋子里似乎都有回聲,卻沒人回答。
還在醫館的王大寶心里更不好受,那天孫喜來送他們,之后孫小鳳就過來了,他看著變了個人似的孫小鳳,心中復雜萬千。
孫小鳳到是很淡然,還過來看了看桃花,一笑泯恩仇的模樣,就好像他和她的事情從來都不存在。
無恥像王大寶,張了張嘴,最后什么都沒說。
孫小鳳走了,桃花卻像是瘋了一樣咒罵他,咒罵趙氏,這回王大寶就是想替趙氏說話也做不到了。
桃花休養了幾天就得回去,王正死后,他們就沒什么收入,全靠之前剩下的銀子過日子,如今在醫館錢都花了個差不多,桃花以后也不能生育了。
走在回去的路上,王大寶看著熱熱鬧鬧街道,只覺得渾身冰涼。
回到家,趙氏還在念叨,說桃花掃把星自己弄掉了孩子怪誰?
又聽說桃花以后都不能生了,頓時就炸了。
“一只不下蛋的母雞留她有什么用?”
“你趕緊把她休了,我們王家不要她這樣的掃把星,自從她進門家里就沒好過。”
趙氏一句接一句,桃花躺在炕上冷笑出聲。
不用王大寶休了她,她也絕對不會再在王家待著了。
之前待在樓子里,上了年紀的姐妹都勸她從良,找個好人家踏實過日子,桃花也就這么想了,總覺得嫁了人離開樓子就能過安穩日子了。
現在看來都是狗屁!
桃花身子養好一點,就離開了流放村,走之前她把王家給砸了個稀巴爛,狠狠的抽了王大寶一耳光說他就是個廢物,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她如今是良籍,想去哪里去哪里。
這件事在流放村掀起了軒然大波,大家閑著沒事,自然要找點八卦說說,趙氏一家子就成了眾人議論的焦點。
從他們趕走王三開始,到現在桃花也走了。
一開始大家都說是趙氏的錯,后來又說是房子風水不好,再后來就說起了年后采石場開工的事。
八卦再有趣再奇葩也是別人家的事情,關上門,柴米油鹽自己還是要過自己的日子。
裴家人的年自然也過的不錯,只有裴湛非常郁悶,他頂著一張假臉整個年都窩在家里給陶真收拾屋子。
陶真這個人哪里都好,就是喜歡隨手亂丟東西,屋子里干凈是干凈,就是亂,衣服脫了隨手就放,喝過的茶杯永遠不會放回原處,就連起床的被子,早上起來什么樣,晚上睡覺還是什么樣。
陶真說這樣保暖,而且有睡覺的欲望,太整齊了就不像床了。
裴湛覺得她這都是就是歪理,或者說在強詞奪理。
可陶真就是改不了,似乎亂一點才能讓她有安全感。
離開了流放村,裴夫人想著給裴庸和裴煥弄兩個靈位,這事只能悄悄的辦,陶真找了專門的喪葬店做了兩個,又買了些些元寶紙錢什么的。
回來的路上,卻在街上遇到了方慕時,方家要辦喜事,家里所有人都在忙,只有方慕時無所事事,方夫人嫌他礙事,讓他出去走走,別在家里礙眼。
陶真才想起來方小姐要出嫁了,就在正月初九,是個十分吉利的日子。
方慕時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,他天生樂觀,這件事是有陰影,但是影響并不是很大。
方慕時看了看陶真身后:“裴湛呢?”
陶真不知道該怎么說,只能說:“去北邊了。”
說起這個,陶真想起之前分紅的錢還沒給他,便找了個錢莊,將錢取了給方慕時,方慕時驚訝:“這么多啊。”
陶真點頭:“之前買賣好,賺了點。”
說起這個,陶真問:“你能給我詳細講講那件事嗎?”
她補充道:“你若是不想說,可以不說,不用勉強。”
畢竟讓人回憶那樣可怕的事,確實是為難了。
方慕時見陶真有興趣,便道:“我正好要去找柳云,他爺爺會算,我們去問問,說不定有什么線索,路上我跟你說。”
陶真點點頭。